Saber摇摇头,道:“我的圣剑只是在我以Saber职介现界时追加的宝具,实际上真正成为我赖以战斗的武器是我的随身佩剑和旗帜。所以我有相当大的把握击倒受到重创的黑翼公。”
Saber是法兰西的救国圣女贞德,以知名度而论确实她那一直在战场上鼓舞士兵的圣旗更广为人知,升华为宝具后理所当然也更为强大。索拉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不过我的佩剑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能使用的底牌,请Master谨慎地选用时机。”
索拉吃了一惊,详细地询问了saber相关的信息后思索半晌。最终她抬起头对Saber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先把黑翼公这边放下吧。首要的目的是先取得圣杯。这样行吗?Saber。”
Saber皱眉道:“Master,为什么这么做?黑翼公不是你的仇人吗?”
索拉在心底叹了口气,魔术师的世界里仇人和朋友岂是那么简单就能界定的?拿名门索菲亚莉来说,只要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所带来的利益比家族名誉要大,那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努力推进的选择。即使日后黑翼公要报复索菲亚莉,这个代价也可以承受。
“不,在未来的漫长人生和家族的利益面前,这点仇怨是多么微不足道。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也没有办法向肯尼斯的家族交待,我就会沦为联盟破裂的牺牲品。所以……摆在我眼前的唯一出路就是把圣杯作为两家分享的战利品。Saber,求求你了。”
索拉几乎是用跪地哀求的语气对Saber恳切地说道。美丽的容颜与那苍白的脸色构成了楚楚可怜、叫人兴不起拒绝之念的气质。
这是个善于动用自己所有资本的女人。
Saber犹豫极了。
她对圣杯没有任何染指的想法,之所以在英灵卫宫这个御主离去后还留在冬木市,只是为了驱逐黑翼公——尽管杀人(恶人)同样是一种罪恶,但她早已做好背负此等罪孽的觉悟,如果让黑翼公继续肆虐冬木市,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遇害,而且倘若把精力用于圣杯战争的话就难以确保能够在最后也留有解放宝具的余地。但她也是托了索拉的关系才能留存于世,面对御主祈求救济的姿态,她一贯的原则不容许她拒绝。
“Saber,就当帮我一次忙吧。你知道的,我不想动用令咒。”
索拉目光含泪地注视着Saber,贞德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
在这种凄婉乞求的攻势下她只能举手投降。虽然明知道索拉在耍心机,但被人们以圣女称呼的奥尔良少女是不可能拒绝对需要救济的人伸出援手的。
“但如果遇到黑翼公的话,我一定会优先选择击倒他的。这一点请Master你务必牢记。”
“没问题!真是太感谢你了、Saber!”索拉喜不自禁地从床板上一跃而起,第一次做出了和她身份教养完全背离的失礼举动,给了Saber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
Saber下意识地推开了索拉,淡淡地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她相信凭借主的启示,自己能最有效地解决这两个问题。
索拉没有察觉到Saber潜意识中的疏离,在她看来贞德既然是救国的圣女,就不会有任何私念,不会拒绝弱者的祈求,但却忽视了贞德作为圣人存在的前提便是她是个人类少女,而不是简单的冷冰冰的机器,在她心中即使同样属于正义的想法,也有优先度的问题。
虽然正义本身不能比较,但如果选择消灭残害市民的黑翼公不会威胁到索拉的生命,那她自然更希望把黑翼公列为首要解决目标。
圣杯和荣誉、家族与利益,这些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贞德也不能去考量每一个需要救济的愿望的价值,所以只能选择接受。
或许这就是启示吧,按照最适合的道路引导贞德规避了面临令咒威胁的窘境。但不论如何,疑惑和质问的种子已经在这位救国圣女的心中种下。
圣杯战争,这种魔术师的执念的产物,究竟是否能推动历史抑或人类的脚步?
背负血污、内心坚信人类可以在善恶斗争中前进的少女,从这一刻起开始省视作为从者降世以来的见闻,开始拷问此身现界之凭依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