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Rider还没回来,而且,不是说好要先按照教会的指示对付黑翼公吗?”
索拉一下子就明白了未婚夫的打算,愕然地看着他起身穿上了外套,一副准备动身外出的样子。但没有Servant相随,贸然冲进敌人的大本营断然不是智者所为,索拉打从心底里不愿意肯尼斯的做法,至少,也要和Rider一起去。
“那家伙……等他回来后你再叫他赶过来吧;至于教会那边,哼,能默许他们放任言峰绮礼就已经偿还了报酬,难道还要再替他们打工?阿其波卢德家从没有这么吃亏过。”
肯尼斯傲然地瞥了眼沙发上的那本《荷马史诗》,昂首阔步地走出了这间豪华套房。
这一幕被站在酒店对面的中心大厦顶端的男子尽数收进眼帘,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看了索拉无奈又头疼的模样一会儿,转身对自己的从者微微颔首。
“多谢你了,Assassin。”
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从者静静地矗立在夜风中,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绮礼耳边回响。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Master。”
虽然没有任何表忠的言辞,但绮礼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名从者的忠诚和坦白。至少在得到圣杯之前,他的忠诚毋庸置疑。虽然现在他只剩下了一枚令咒。不过本来就不打算争夺圣杯的他对此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事实上,也正是这个最多可分裂为八十人的从者,言峰绮礼才能轻而易举地蛊惑久宇舞弥飞蛾扑火般地走向他安排好的死亡。
这是一个在任何状况下都能自由变换诸多才能知识,发挥能力完成任务的万能暗杀者。
包括监视所有参加这次圣杯战争的人,以及盯梢周围行迹可疑,譬如那个女人的家伙。
包括用普通魔术师无法抵挡的暗示、欺骗、魅惑之术操纵那个意志坚定的女人,让她如牵线木偶般冲进了凯悦酒店。
包括让那个女人成功坚持到引起肯尼斯的愤怒为止,让这只扑火的飞蛾成为言峰绮礼导演的卫宫切嗣与肯尼斯之战的导火索。
原本,绮礼只是听从父亲和恩师指示行动、没有任何想要依靠圣杯获得的愿望。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也相信自己能从战场上找到答案——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
但自从昨夜那个黄金英灵突然逛到他的住处,絮絮叨叨地扯了一通后,绮礼开始怀疑自己这种消极的做法、消极的认知、被束缚着的求索究竟是为何物?!
至少,像一台没有任何自主意志的杀人机器般听从恩师时臣的吩咐做这样那样的无聊事情。这绝不是他内心所要满足自己的愿望。所以,他开始有意识地让Assassin按照他这个御主的想法去行动,结果意想不到的顺利!仅仅只是违背恩师不准擅自出动的意见,他就收到了如此美妙甘爽的果实。
“卫宫切嗣不是个冲动的男人,必然会派出Lancer迎击肯尼斯;Archer绝不会掺和这种在他看来毫无乐趣可言的决斗,Caster多半会呆在魔术阵地里等待其他人耗尽力量再出动,哈桑得到的情报显示,Saber、Berserker已经被那个黑翼公拖住,就算是Rider那个难以用正常思维衡量的家伙也暂时赶不回来,加上哈桑随时可以出手阻拦……”
绮礼终于露出了笑容。
“一切障碍都已经排除,这样我就有机会与卫宫切嗣一对一正面交手了。”
仿佛迫不及待与新婚妻子滚床单的处男的渴望暂时填满了他的空虚。
但这还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被那片空虚和困惑驱使的男子,向着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方向迈开了激动的步伐。
犹如祈祷(绮礼)的朝圣者。